锦小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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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好的土匪头子】大水冲了龙王庙10

朋友们,窝锦汉三(什么鬼)又回来啦ヽ(✿゚▽゚)ノ

首先要谢谢所有小可爱们的关心,洒家满血复活,窝又是琅琊山上的一条好汉!

以及,之前那个说给窝下了8K+降头的小可爱,咱们粗来谈谈肿么样w(゚Д゚)w

依旧是【抢先版】,拖得太久怕泥萌等急了,先贴为敬!相信窝没有辜负泥萌的期待!


(肥得流油的)正文


天色将晚,大街上已经不复白日里的热闹,尽管山城有宵禁,但并不是说城里的晚上没有乐子可找。城北那几条纵横交错的巷子,一向是夜晚的宠儿,无论达官贵人还是贩夫走卒,那里永远混迹着三六九等的家伙,纵情声色,挥金如土。


天地良心,明小爷长这么大还真没在晚上的时候来过城北的深巷,空气中随处飘散着糟糕的酒味混杂着廉价的脂粉味,给夜色仿佛蒙上了一层糜烂的光晕,望着街上花枝招展的“姑娘们”白花花的大腿,明小爷很没出息地吞了吞口水。


“阿,阿诚哥——咱们这到底是要去哪儿啊?”面对偶尔路过搭讪的浓妆女子,明台这眼神儿呀,滴溜儿转得都不知道该往哪放了。


“镇定点,平日里和我打架的气势都被你吃了?”阿诚压下翘起的嘴角,礼貌地推开蹭上来的老鸨,一本正经地调侃起明台来,“不就是几个姑娘家嘛,三当家的就应付不来了?”


“笑话,小爷我什么世面没见过呀,”明台一副打肿脸充胖子的架势,挺了挺腰杆,可惜通红的耳根已经出卖了他内心的忐忑,“我……我就是觉得,她们……吧,嗯,不太庄重,对,不太庄重。”


“傻样儿。”阿诚顺手拿了把扇骨敲了下明台的脑袋,再也憋不住笑,“你这小土匪头子,还知道什么叫庄重了!”


明台娇气地撅了撅嘴,心道至少哥哥领弟弟逛窑子可不是啥庄重的事儿!这要换成他家大哥,明台不由自主地一哆嗦,要是让明楼知道他去了那种地方,还不得抽他的筋扒他的皮呀!想到这里,明台不禁用怀疑的眼神盯着走在一旁的阿诚,他最近可没得罪过这位嫂子吧?


明台是个心里藏不住事儿的,阿诚只消一眼就看穿了他那些花花肠子,无奈地摇了摇头,找女人?就算明台本人有心去开个荤,他这做师兄的都不可能会同意,真要把人家小弟拐去了窑子,别说明楼了,明镜估计第一个和他翻脸!


越往巷子深处走,当街揽客的姑娘家越是少了,可这并不是说里面没得可玩,上至家缠万贯的老爷,下到拉车运货的伙计,但凡有点闲钱的,都爱来这里耍上几把。


青瓷赌坊。


毫不起眼的门脸儿,没什么特色的招牌,放在繁华的街上可能压根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可是一旦到了日落之后,这不大不小三进门院落改成的赌坊,摇身一变就成了山城的硝金窟,喧嚣熙攘,引得大把的人流连忘返。


瞧见来的地儿是赌坊,明小爷算是放了一百二十个心。不过,摸了摸空荡荡的口袋,明台立马摆出一副丧眉搭眼儿的样子,凑到阿诚耳边小声嘀咕:“阿诚哥,你也不说提前知会我一声,我身上可没带钱呀!”


“瞧你那副小家子气的样儿,和我出来还用得着你带钱?”阿诚斜了明台一眼,这要是在胸前横一把折扇,可就端得是一副纨绔的德行没跑!


明台看着直乐,搓了搓手一脸的跃跃欲试,心道大嫂就是爽快!吃喝嫖赌,尽管大姐明令禁止过后两样,可明台到底是小孩子,玩女人他是没那胆子,可这赌博嘛,试问哪个男人不爱?以往在山上趁着没人管的时候,他也就和老林甄平他们小大小闹几把,后者显然不可能阳奉阴违明大当家的意思带他下赌场的。没人领着明台自然找不到门路,这下不但地方有了,连赌本都准备好了,这要是再瞻前顾后的他明小爷就不是个带把儿的!


赌场门口摆着一尊白玉雕成的貔貅,寓意大杀四方、只进不出,深为赌徒所喜。内堂里摆着十几张桌子,长条的、四方的都有,每一处都围了好些人,推牌九的、打麻将的、摇宝的、掷骰子的……是应有尽有。赌场的伙计们奔走不停,忙着端茶送水,大厅里也供应些廉价的酒,多半是经过严重勾兑的,并不好喝,一来是怕那些喝多了爱闹事儿的家伙,二来在大厅里玩的多半是些寻常老百姓,哪里有余钱花在好酒上头!真正有头有脸有背景的人通常都会选择去后头的单间儿,既清静又私密,不会被人打扰,这些人才是肯花大价钱买酒的。


明台甫一进门,就觉得眼睛好像不够用了似的,看着什么都新鲜,阿诚见他这样子也懒得再嘱咐什么,这个年纪的孩子你越是管着他他越容易作出花儿来,索性从袖子里掏出个装着碎银子的袋子丢给明台——


明台刚伸手要接,谁料从中途伸出一只雪白细嫩的手,五指一抓,稳稳地把钱袋子攥在了手里,紧接着就听见一把柔中带魅的嗓音响起:

“诚少可是好久没来咱们赌场了,这银子与其给个什么都不懂的愣头青,还不如直接给了我。”


说话之人是个身材娇小的女子,用一根镶着翡翠琉璃的碎花细钿挽着发,白色的过膝旗袍上头绣着大团的牡丹,趁着秀气的五官愈发得明艳动人。


明台原本对这不识好歹、半路抢钱的家伙很是瞧不上,刚想发火呢——待一回头看清了来人的相貌——登时便愣住了:仿佛所有的嘈杂吵闹都变成了背景,女子一手捏着小巧的水烟管,一手掂着抢来的钱袋子,明眸皓齿、眉目含情,比起外头大街上那些庸脂俗粉不知道强上多少倍!


“于老板说笑了,近来事务繁忙,没抽空来您这捧场是我的不是,”阿诚笑着冲女子欠身招呼,看够了明台面上从气愤到错愕再到痴傻的表情,握拳放在嘴边掩住了笑意,介绍道,“这是我的一位小兄弟,明台。第一次来,还要麻烦于老板多多照顾。”


“好说,既然是诚少的朋友,曼丽一定好好招待。”说着,于曼丽摇曳生姿地走到明台跟前,冲后者的面上轻轻喷了口烟,笑得妖娆恣意,“不知明少爷想玩点什么?”


“都听于老板的!”好在平日里习惯了自家大哥那个老烟鬼,明台这会儿才不至于没出息地被烟味呛到,不过这耳根子也是没来由的一阵酥麻;摸了摸光溜溜的脑袋,明小爷变脸变得极快,一脸狗腿地跟着于曼丽往里走。


“既然明少爷是第一次来,那我们就先玩点简单的。”于曼丽拎着水烟走到角落的一处长条桌旁,拍了拍外圈围观客人的肩膀,大家也都是老熟客,一见这位模样身段均是一等一的于老板亲自出马,忙向两旁边开一道通路,还在赌桌上的客人也顺势给两人让出了中间的位置。


“带个朋友来玩几把,不敢打扰各位老爷的兴致,大家继续继续。”于曼丽和众人打了招呼,这才回头对明台指了指桌上的骰盅,道,“三个骰子猜大小,一赔二,豹子一赔十八,明少爷不妨先练练手?”


美人在侧,明小爷当然存了想要露两手的心思,猜大小本是赌场里最普遍也相对简单的玩法,要说推牌九他可能两眼一抹黑啥都不懂,这种靠耳力的东西还真难不倒他。


接过于曼丽手上的钱袋子,明台并没有着急下手,而是站在一旁安静地观察了两局,似乎确定庄家并不是什么高手,这才放心的开始掏银子。

三四五点,小。

四六六点,大。

一三四点,小。

二二五点,小。

……

连下了十局,明台手边已经堆了不少碎银子和银票,除了偶尔两把失误,大部分的时候明台猜得都非常准,旁的客人似乎也发现这位新来的小哥不是什么傻蛋,慢慢的,也都开始跟着他的下注。于曼丽斜倚在赌桌旁,慢条斯理地抽着烟,见明台一副“看我厉害吧”的嘚瑟样儿,煞有介事地点点头道,“看来是我低估明少爷了,有两下子。”


“嘿嘿,雕虫小技而已,如果不是这里太吵,连赢十把那是相当轻松哒,”明台用拇指抹了抹鼻尖儿,语气里甚是自傲。说白了,只要庄家不在暗中搞些额外动作,对于他们这些习武之人来说,考验的无外乎是耳力的精准与否,一颗骰子六个面,每个面的点数各有不同,在骰盅里落地的声音也有微妙的差别,内家高手想要分辨这些并不是什么难事,然而明台毕竟练拳时间尚短,大厅里吵得太厉害的时候也免不了被干扰,“不过嘛,你说这庄家也不摇几把豹子,总是这么小来小去的玩儿,也忒没劲。”


“原来明少爷是想玩大的,”于曼丽勾起嘴角,一只胳膊顺势搭在了明台的肩上,挑眉问道,“咱们赌场有种刺激的玩法叫做‘丧钟’,五十两银票打底,不知道明少爷敢不敢试试?”


“好呀,试试就试试!”明台也来了劲儿,想着万事有阿诚哥在后头兜着,他可不能在女人面前露了怯。


“我瞧着你这银两可都是问诚少要的吧,咱们这儿小打小闹的自然没什么要紧,可一旦敲了‘丧钟’——”于曼丽缓缓吐出一口烟气,眼角带着几分邪肆,“十局那就是五百两,到时候,就算明少爷你输光了身上的衣服恐怕都不够还的。”


“赌都没赌呢,你怎么就知道小爷会输?”明台不服气地放话道,接着便三下五除二地把赢来的钱通通塞进口袋,凑到于曼丽耳旁悄声道,“再说了,小爷我可是很有钱的。”


没理会明台挤眉弄眼的德行,于曼丽当下出了人群,冲伙计们拍了三下手,后者训练有素地从内室搬出一条桌子,端端正正放在了前后厅通连的一处高台之上。


“‘丧钟’的规则很简单,五十两一局,双方以摇骰子定输赢,无论你摇了几点,庄家都只会比你少一点,除此之外,都算你赢。”于曼丽的手指顺着赌桌边沿滑了一圈,末了,却是在代表庄家的位置坐定。


“我初来乍到,就能和于老板这么漂亮的人对赌,也是不虚此行。”明台笑嘻嘻地走到于曼丽的对面坐下,这会儿别说什么大姐大哥的耳提面命了,就算阿诚哥过来阻止他都被未必乖乖答应,土匪本就是赌命的一群人,那种野性已经融进了骨血里,他可以输,却绝不能退。


“明少爷够爽快!”于曼丽放下烟,叫人送上两副特制的骰子,比起一般的来说要大一点,也重一些,然后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从明台先开始。


敢这般有恃无恐,想必这于老板的手上功夫不会弱了,明台眯了眯眼睛,既然不知对方深浅不妨就先试探试探。


见对面明台的骰盅落桌,于曼丽这才非常随意地用两指捻起自己的,一个轻巧地翻手,抄起三颗骰子,也不见使了什么劲儿,好像就是很普通的晃了晃便扣了下来。

明台先开:二五五,十二点。

于曼丽一手撑着头,目光流转间,另一只手的食指轻轻一推,露出被盖住的点数,二四五,十一点。

明台挑挑眉,也不矫情,大大方方地向桌子中间扔了五十两银票,重新拿起骰盅,这一次,好像摇得更慢了些。

三四六,十三点。三四五,十二点。

二二六,十点。一二六,九点。

三五六,十四点。三五五,十三点。

……

周围看热闹的越来越多,青瓷赌坊的“丧钟”名声可是极其响亮的,只不过自打于老板从一个纨绔身上赢了几千两银票——末了那位少爷连衣服都输个精光差点光着屁股回家之后,便轻易没有人敢去自取其辱。难得赶上个不长眼的来挑事儿,大家也乐得看热闹。


没几个来回,明台就输了好几百两银子,阿诚给他的钱早就扔完了,他这会儿还能坐在这里硬撑而不是被扒光了丢出门外,说到底还是沾了诚少的光——有他作保,至少跑的了明台的人跑不了阿诚的庙。眼下明台虽面上不显,可他手心却着实捏了一把汗,难怪都说漂亮的女人不好惹呢,每次都能比他摇出的点数不多不少刚好短一点,无论是耳朵还是手上的功夫,也都是绝了。


第十四局。

当听到三颗骰子齐齐落地的清脆声响,明台总算在心底长舒了一口气。

三花聚顶。

这已经是三颗骰子可以摇出的最小点数了。


“于老板,时间也不早了,不如我们就在这把定输赢如何?”明台端着两个胳膊放在赌桌上,面色从容的提了一个建议。


“哪里还有什么输赢可定,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明少爷你可是从来没有赢过吧?”于曼丽悠闲地抽了口烟,似乎对明台接下来的话并没有什么兴趣。


“就是因为没有赢过,所以这最后一把才不得不孤注一掷,赌个大的。”明台身体向前倾了倾,笑得没脸没皮。


“明少爷想怎么赌?”于曼丽歪了歪头,对上明台那双贼溜溜的眼睛,好整以暇地开口问道。


“赌我一条命。”此话一出,于曼丽倒是颇有些意外,见明台似乎很满意吸引了她的注意,才继续道,“我赢了,今晚我输掉的这些钱就全部作废;你赢了,我的命就是你的了。”


“区区几百两银元,明少爷莫不是把自己的命当得太贱了吧?”于曼丽双手拄着下巴,觉得有些好笑。


“只要于老板答应了,它可就一点都不贱,”明台摆摆手,意有所指地回答,随即又大大得抻了个懒腰,靠在椅背儿上道,“再说啦,我连着输了这么多把,好歹也该转转运了不是?”


“好!”于曼丽转了转眼珠,微微一笑,抬起骰盅哗啦哗啦地摇了开来,落桌的那一刹那,明台感觉眉心一跳!这声音——


没等于曼丽请明台先开盅,一把折扇不偏不倚压在了明台的骰盅上,随即响起了阿诚低沉的嗓音,“既然都已经是最后一把了,不如于老板赏个脸,先开如何?”


“既然诚少开了口,那曼丽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话音未落,盅盖已掀。

一点。

只有一点。

三颗骰子罗成一列,一柱冲天。


台下的看客传来不少抽气声,三颗骰子,三点原本已经可以说是最小的点数,谁又能料想这于老板手底的功夫竟如此了得,连一点都掷的出来!


明台也有些发傻,老林可没告诉他骰子还能完成这样!于曼丽最后那一下的声音他本就听着有些不对劲,看到这样的结果也是不得不服,本想着置之死地而咸鱼翻身呢,这下可好,反倒把自己给搭进去了!


虽然说对美女以身相许什么的,好像也挺带劲儿。


报着破罐子破摔的心情,明台很是随便地把骰盅一推,可是下一刻,却直接蹦了起来!


骰盅里什么都没有。

确切的说,除了一堆粉末之外,一点也没有。


“啪啪啪——”于曼丽起身鼓起掌来,“一对零,我愿赌服输,明少爷,你可以不用担心拿命还债了。”走到阿诚身旁,于曼丽才低声赞道,“不愧是诚少,这一招隔空打物使得真是漂亮。”


晕晕乎乎地和阿诚离开了赌场,明台边走边嘀咕:“阿诚哥,赌场那面不会找我们麻烦吧?”最后那一局赢得取巧,开赌场的多半是些认钱不认理的家伙,说到底和土匪也没多少分别,明台倒是不担心旁的,这要是闹大了传到大姐耳朵里,他可是跳到黄河都洗不清了!


“现在知道麻烦了?我看你赌命的时候倒是豁得出去。”阿诚佯怒地训了明台两句,看后者耷拉着脑袋,紧抿着嘴巴的可怜样儿,心里是又气又无奈,想想这小祖宗那两位恨不得砍天砍地的哥哥姐姐,明台一没被宠得无法无天,二没被带得人嫌狗厌,也算甚是难得,拧了把明小爷的耳朵,阿诚拍拍他的后背安慰道,“行啦,多大点事儿,爷在自己的场子里折腾,谁还能管了我去不成?”


说完,阿诚挥着那把不知从赌场那个旮旯里顺出来的折扇,一派悠然地往回家走去。


身后的明台原地愣了老半天,这才猛地一拍大腿!我的老天爷呐,他这阿诚哥不是人啊!简直是神!有道是肥水不流外人田,大哥要是真拿不下,换大姐上也得整烙挺他,嫂子当不成当姐夫他也认了!

 

许是明台的想法太激进遭了报应,第二天下午,明楼就派人以“山上事儿多你一个三当家还好意思在外头偷懒”为由把明台强行带了回去。


“阿诚哥你别信我大哥的,有大姐在什么事儿还能落到我头上不成?他就是见不得我和你待一块儿。”临上马了,明台还在和阿诚嚼舌根,对于自家大哥打断他们师兄弟二人的纨绔生活极为不满。


“就你最精!”阿诚笑骂了他一句,招呼童路给明台一同带回去些布匹料子,“替我向大当家的问好。”


“我知道啦,阿诚哥!”


虽然年龄上他和明楼更为接近,但显然明家这两兄弟里还是弟弟更讨人喜欢,送走了明台,家里顿时清净了不少,阿诚背着手琢磨了一下,这段时间忙东忙西的,都没顾上自家的产业铺子,看来是时候约上几个掌柜账房先生什么的喝喝茶了。


阿诚计划得挺好,可偏偏有人见不得他安生。


“我不管,你一定要带我上琅琊山。”汪曼春冲进来的时候阿诚正在午睡,童路和战英谁都不敢拦她,阿诚把被子往脑袋上一蒙,真想假装自己不在家。


“表姐,你也讲讲理好不好,我这没个由头的跑去土匪窝,不被轰出来才怪呢!”强打着精神穿戴好,阿诚吩咐战英给两人泡了茶,他已经尽可能地远离琅琊山那个是非之地了,这怎么身边还有人上杆子把他往那儿推的。


“怎么会没有由头呢,之前你不还帮他们打赢了日本人吗?他们谢你还来不及,难不成要把你往外赶?”汪曼春可是没那么好糊弄的,之前不上她上山多半是因为陌生面孔的缘故,她可是听说土匪窝的人都挺排外的;可这个阿诚表弟不一样,比武那天她就看出来了,阿诚和他们那个三当家的交情可不浅。


——那不也是为了救你。阿诚在心底默默接了一句,表面上还是得做做样子,道,“那帮人可是土匪啊,什么做不出来。”


“我还是你表姐呢!”推辞的话汪曼春是半句都听不进去,喝了口茶,气定神闲地放话道,“你如果不带我去呢,我只好在你家里等了。”


琅琊山的人能找到阿诚一次,就会来找他第二次,她汪曼春最不缺的就是耐心。


就凭这耍无赖的架势这表姐和那土匪头子俩人简直是如出一辙,不配一起真是可惜了!阿诚揉了揉额角,多少体会到了表舅的艰难处境,暗自衡量了下答应汪曼春的要求和放任她胡闹孰轻孰重,便干脆地和自家表姐约定了上山的时间。


您还是去霍霍琅琊山吧,他这小庙可容不下汪老佛爷。

 

有了阿诚这张人形“通行证”,汪曼春这一次上山完全没有受到任何阻挠,明台眼尖,骑着马就过来和阿诚打招呼,刚想问他这女人算怎么回事儿,瞥见前者一脸不想多谈的表情,明小爷心底一乐,这是有好戏可看呀!


当即调转马头,冲着山坡上扯着嗓子一喊:“大哥,快出来看看谁来啦——”


能让明台这么热情招呼的不用问,一定是咱们诚少!之前比武受伤的兄弟们,都受了阿诚的关照,是以听说诚少来了都凑了过来。


明楼就更不用说了。


他来得快,有个人却是比他更快!


明楼还没来得及在自家媳妇面前好好露个脸呢,突然间就被人蹿到跟前,对着他已经好得差不多的肩膀上下其手。


“你的伤怎么样了?我给你带了最好的药——”


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汪曼春是不可能自己去买药的,多半是从表舅那抢的,就是不知道表舅对于他真金白银买回来的伤药都贡献给了土匪头子会作何感想。


汪曼春今天出门前是特意打扮过的,堕马髻,点绛唇,湖蓝绸的长裙配上墨色织绒的披风,整个人显得端庄秀雅了不少,和人高马大的明楼站在一起,别说还真是有点刺眼的相配。


明台的眼神一直在两头来回晃悠,不小心捕捉到了阿诚眼里的一丝别样情绪,好像偷了腥的猫儿一样笑得鬼祟。


“这光天化日的拉拉扯扯,成何体统!”明镜这一嗓子总算把大家都换回了魂儿,明楼忙不迭地向走过来问安,顺道拉开和汪曼春的距离,明镜恨铁不成刚地剜了自家弟弟一眼,心道这当着自己媳妇的面儿和别的女人纠缠不清,他明楼是活腻歪了不成?


“这位想必就是大姐吧,小女子汪曼春,给大姐问好了。”虽然有点不满明楼的离开,可人家姐姐的面子总是要给的。


“别叫的那么熟,我可不认识你,”明镜连一个眼神都懒得递给汪曼春,直接对着身边的手下们问道,“咱们琅琊山什么时候这么亲民啦?随便哪个阿猫阿狗都给我放进来?啊?”又冲着明楼挑眉道,“是来找你的?”


“说谁是阿猫阿狗呢?我就是来找他明楼的,”汪曼春的性子可不是那种逆来顺受的,半点受不得气,看在明楼的面子上她叫一声姐,可这并不代表她就消了之前三番四次被阻挠的火,“你只是他的姐姐,你还管得了他交朋友么?今天既然我都来了这儿了,我看你们还要怎么把我轰出去?”


“哎哟,这是反了天呐,谁给你的胆子在我的地盘撒野了?”明镜也没想到这小妮子脾气竟然这般大,直接给她气乐了,随即厉声道,“给我直接抓了丢出去!”


“好呀,我倒要看看,几个大老爷们欺负起女人来害不害臊!”汪曼春也是个不怕事儿大的主儿,瞪大了眼睛和明镜对掐。


“我勒个乖乖哟,”甄平杵在一旁眼睛都看直了,“我还是头一次看见有人敢这么和大当家的说话。巾帼不让须眉,战士!”


“哼,别一不小心变成烈士就行。”老林咂了咂嘴,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两个女人能把戏园子掀了。


明台贱嗖嗖地凑到阿诚身边,兑了兑他的胳膊,一脸感慨道,“阿诚哥,你们家真是能人辈出!”若非立场不对,他都想替这位汪表姐叫个好,那是敢于直面邪恶势力不低头呀!


“哪都有你!”阿诚没好气地踹了明台一脚,汪曼春的破坏力,还真是闻名不如见面。


以甄平为首的几个大老爷们还真被汪曼春唬得一愣一愣的,对女人下手好像真不算是个东西,明镜一瞅这情形这个来气呀,偏偏那狐媚子还一脸的得意,当下甩开明楼的手,汪曼春连一个身影都没有捕捉到就觉得后颈一疼,就地晕了过去。


“哼,老爷们收拾不了你,我还收拾不了你?!”明镜拍了拍手,非常自然地吩咐起弟兄把人送下山,见了阿诚,才换上一副语重心长的表情劝道,“阿诚呀,我也是为了她好,这一个女孩子家跑到咱们土匪窝里来,总归是对名节不好,你一定要明白姐姐的苦心。”


明台在后头差点一口水呛出来,他怎么先前一直没发现大姐能如此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呢?


料理完汪曼春,明镜很有义气地遣散了一干人等,把地方专门留给明楼和阿诚说话,明楼也乐得承大姐的情,叼着眼袋杆子走到阿诚面前,明明只是隔了几日未见,他却觉得这段时间好像无比漫长。


“怎么,来看我?”


“嗯,伤怎么样了?”也许是今天这一出多少有点超过他的预计,好在大当家的也没计较,阿诚也不想再和明楼较劲,便老老实实地开口问道。


明楼也有些意外阿诚的坦率,同样的话,由汪曼春嘴里问出来,他只觉得不耐烦,可换做是阿诚,他却觉得无比熨帖。


其实并不是谁好谁不好的问题,只不过因为你不是那个人而已。


原本已经好得差不多的明匪头子,心里翻涌了好几个念头之后,面上露出一副惨兮兮的样子,道,“还不太利索。所以,有件事儿你得帮忙罩着。”


“什么事儿?”

“猎貂。”

“猎貂?你喜欢吃那种东西?”

明楼真想把他经常挤兑明台的的话原样丢过去——就知道吃!

“这不是要给大姐做寿嘛,咱东北的姑娘,那是缺啥都不能缺貂儿啊!”


TBC

没有貂儿的东北傻狍子哭晕在厕所。请问大当家的您身边还缺扒蒜小妹儿么?

以及,猎貂是不对的,嗯,剧情需要而已,窝们要爱护动物,尤其是傻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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