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小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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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AU强强】三面夏娃13

13 SAFARI(上)


除了观摩无人机的实地测试,大表哥显然还安排了其他例行的项目。


比如,来到非洲不得不做的一件事。

SAFARI.

狩猎。


尽管在肯尼亚建国初期就已经明令禁止了狩猎活动,但这一规定对于凌驾于政府权力之上的某些资本家们并不受用,更有甚者,当局还专门为他们偶尔心血来潮的狩猎活动单独开辟了一块地区。


在任何时候,能用钱解决的事情,都不是问题。


肯尼亚是野生动物的天堂,大大小小的自然保护区星罗棋布,这也就意味着,只要你有足够的装备、人员以及好奇心和勇气,就一定不会空手而归(前提是,你与当地负责追剿私猎的执法人员有着心照不宣的默契)。

而明堂早已打点好了一切。


“体验一场狂野的非洲狩猎之旅,顺便帮我试试这批新枪,一举两得!”扣着宽沿儿的草帽,叼着南美雪茄的大表哥拍了拍阿诚的肩膀,热情地建议道。


阿诚实在有些哭笑不得,用巴特雷猎羚羊?或者雷明顿打斑马?你让Seals(美国海豹突击队)和Delta(三角洲特种部队)的队员情何以堪……


不过,看起来明台已经很习惯于这种工作娱乐两不耽误的设定,换上一身迷彩作训服,扛着一把德国HK416跳上了台无棚顶的军用吉普车,于曼丽则弯腰紧了紧黑色皮靴的带子,随后拉开车门,坐上了驾驶的位置。


不远处一共集结了五六辆同样装备的车子,个个瞧着火力都不轻,想来是受雇于明家的佣兵组织——明老板要围猎,安全保障不提,排场总要够大。


如果说欧洲大体是一位举止体面的绅士,那么非洲无疑是一群未开化的蛮荒野人,他们并不稀罕那些精美的器物和细致的生活——宛若那些盛装在狭窄的细口酒杯中的起泡酒一样小家子气;在非洲的原野上,生与死永远是时光的主题。

因为简单,所以色彩奔放而热烈。


说是狩猎,但佣兵们倒也没有“大开杀戒”,毕竟这种原是为了娱乐脑袋里长草的贵族们的活动完全刺激不起刀口上舔够了血的家伙们的肾上腺素;更别说若是动起真格来,端着这么一堆高精尖的杀戮机器,别说羚羊和斑马了,就算是大象狮子也不足为惧。


明台倒是另辟蹊径,人家在兴致勃勃地撩猎豹,草原上的速度之王。

如何在不伤及猎豹本身的前提下,预测出它的下一步行动方向再用子弹将其牢牢封死在原地不得脱逃。

真是有够变态。


空中不时飞过白头黑翅的秃鹫,同成群的长颈鹿擦肩而过,水牛和鳄鱼在河道中狭路相逢……在这片土地上,生命依照着最原始的链条繁衍不息。仿佛受到了某种神奇的牵引,阿诚从后座站起身来,将立在一旁的一架自动步枪拎起来卡在了车顶架上,单手扶着枪身,透过长距离瞄准器看向了远方。


打着石膏的左手动弹不得,阿诚只能以一种扭曲的姿势迁就瞄准器的角度来观察他的目标。


如果他没有受伤的话,阿诚心道,这一趟非洲之行应该会更加有趣才是。


“你看上了那头狮子?”


明楼不知何时也站了起来,一手从阿诚身体的右侧绕到瞄准器的长筒上,另一只手环过他的肩膀稳稳地托住了枪身。这样一来,阿诚的脊椎和脖颈总算得到了短暂的解放,但是同时也意味着,他整个人都被明楼罩在了身下。除了衣物因着颠簸的道路无可避免的产生些许摩擦,两人的身体却是没有任何实质的接触——阿诚不确定是不是明楼故意为之,只因这样似是而非却又极具压迫的距离,在闷热的赤道草原上,愈发让人觉得焦灼难耐;呼吸带起的热气平缓悠长,仿佛暗中汇聚的漩涡,引得旅者迷失了来路和归途。


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错觉。

阿诚不得不将注意力集中在瞄准器内。


百米开外的草场上,正在上演着一场毫无悬念的猎杀。


长角的雄性黑斑羚羊被狮子一口咬在了脊背上——碰上天敌的话,哪怕是成群的羚羊也无法与之抗衡,更别说落单的家伙了,它没有办法摆脱体重超过自己数倍的狮子的纠缠,呜咽一声被扑倒在地,下一刻,狮子已然咬断了它的喉管。新鲜的血肉之气吸引了秃鹰在空中盘旋不散,不过它们很明智地不会去打扰狮子的进食。


撕碎,咀嚼,吞咽。

生命消逝得悄无声息。

这就是自然的法则,冰冷而强大。


阿诚感觉到明楼握着枪的手,随着瞄准器中的成像缓缓调节着位置,十字对焦点从狮子的后腿一点点移动到腹部、背部、脖颈、最终落在了暗金色的头顶。


而正在大快朵颐的丛林之王,显然并没有察觉到距它百米之外这一几乎致命的危险。


阿诚扣在扳机上的手似乎因着这样的感知滋生出一股细小的电流,瞬间酥麻了整个指尖。他任凭汗珠顺着发根流下,流到嘴角,又咸又苦,用舌头舔起来,就像是血。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熙攘的人间狩场,到底谁又是谁的猎物?

 

*

望着前车后座恨不得头对头贴到一起的两人,明台揉了揉鼻子,砸吧着嘴道:“为什么我感觉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酸臭味?”


“你这是在嫉妒么?”于曼丽一边控制着方向盘不紧不慢地缀在后面,侧头冲明台打趣道。对于此种情形她反而有些乐见其成,至少目前来看,夏娃总不比美杜莎更讨人嫌,回想起之前种种,于曼丽不由在内心翻了个白眼。


“我嫉妒个鬼啊?你当我几岁?”明台没好气地用枪托兑了兑于曼丽的肩膀,后者却回答得毫不犹豫。


“三岁。”


明台刚准备撸胳膊开始吵架,忽然后座的卫星电话响了起来。明小少爷恨恨地瞪了自己的搭档一眼,伸手一捞,按下了通话键。


“搞什么啊,真当咱们明家是政府雇佣兵怎的?他们倒是给发津贴啊!”一通抱怨过后,明台泄愤似的一把将电话丢开,抱着枪一屁股坐了下来,歪头冲于曼丽道,“得,每次来非洲都不消停。”


“大表哥这是又抽风了?”于曼丽眨了眨眼,似乎对此司空见惯,脚下油门一踩,已经加速追着前车而去。


“救人?看不出来他们家还偶尔支持一下人道主义事业呢?”明台向明楼说明情况的时候并没有避讳阿诚,后者稍有点意外,一手扒着车门,同于曼丽搭话道。


“嗯,怎么说呢,他们家的那位大表哥,其实骨子里挺有人文关怀的。”于曼丽蹙起眉,琢磨了半天才下了这个结论。


有人文关怀的军火贩子,听起来挺难能可贵的不是么?


肯尼亚这个国家说起来还算政局稳定,至少比它的几个邻居要强上太多,比如一直在闹分裂的苏丹,比如一直让联合国头疼不已的索马里。


世界卫生组织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委派由各成员国组成的医疗队深入非洲进行疾病控制的相关作业,而这次临时派驻的高级别专家团还没等开展工作呢,就在肯尼亚和索马里的边界地带被一帮无政府的激进分子给绑架了。


“维和部队不管?”阿诚又问道。


“当然是他们管了,”于曼丽推了推鼻梁上墨镜,语气略带嘲讽道,“联合国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大的官僚机构,等他们拍板出动UNPF多半已经过了最佳的救援时机了;不过嘛,有面子请得动我们的,我猜医疗队里肯定是有什么不得了的大人物在,他们等不及正规途径救援了。”


两人说话的功夫,明楼已经给出了指示,六辆改装车一齐奔赴肯尼亚的东北边界。


“究竟是什么人值得明先生您屈尊降贵亲赴现场?”阿诚掏了瓶水出来灌了几口,侧身问道。


“天佑女王,作为骑士,我只是尽自己应尽的义务罢了。”明楼从西服内侧口袋里拿出电话,语气格外得真诚。


阿诚闻言抽了抽嘴角,这睁眼说瞎话的功夫永远一山还比一山高。既然明楼不想透露实情,阿诚也就识趣地不再追问;拍了拍身前佣兵的肩膀,道:“兄弟,借个家伙使使。”


那佣兵也有个有眼力见儿的,既然是大老板带来的人,他的要求总不好拒绝,便从身上卸下一把M9塞到阿诚手里。


“怎么,怕我护不住你?”看到阿诚将M9别在腰后的动作,明楼交代完事情,饶有兴味地问道。


“当然不是,还有哪里比待在王的身边更安全呢?”阿诚夸张地摆了摆手,虽说被分量极重的火力包围着若是还能让明楼出事的话,这群佣兵估计都可以直接切腹谢罪了;不过心下不免还是唱起了反调,因为某种意义上来说,也再没有哪里比王的身边更危险的了,伴君如伴虎呐,“以防万一,以防万一。”


也该着了他们狩猎的车队距离医疗队的囚禁地点并不算远,一路上也没见明楼再做什么其他部署,反倒是摆弄着望远镜貌似颇有闲心地看起了风景;阿诚寻思了一会儿也就释然了,这就是打工的和当老板的区别,老板只需要做出决定后等着结果就好,过程怎么样他才不会操那个心。


想想每次他接到委托的时候,光是为了前期的准备工作整宿整宿的不睡觉都是家常便饭,什么时候自己能熬成老板呀……佣金在整个欧洲大陆也算数一数二的夏娃默默地琢磨起他的银行账户零头来。


不过,显然这帮佣兵的行事作风完全颠覆了夏娃的认知。


目的地地形评估要不要做?人质的背景资料要不要掌握?绑匪身份和要求要不要参考?营救战术要不要事先模拟沟通好?


二话不说先是一轮狂轰滥炸算是哪门子策略啊!


他明楼就不怕把人质给一起玩死了?还有,你们肩上扛的那一个个单筒火箭炮都是从哪里变出来的啊!


看着眼前几乎完全失控的一幕,阿诚头疼地用手捏了捏额角,难怪明楼这样的身份敢大摇大摆地往是非之地凑,合着他身后根本就是带着一个团的炮兵呀!


也不知这是佣兵团本身出手彪悍还是明家原就信奉火力解决一切。


显然,武装分子们比阿诚还搞不清楚状况。


难道剧本不应该是维和部队派人来心平气和的沟通一番,之后双方经过一番讨价还价,本着人道主义光辉普照大地的精神,绑匪得到自己想要的钱财物资,联合国得到救援成功的名声,大家其乐融融携手共创美好明天么?


这半路杀出一个抢戏的算怎么回事儿啊?还上来就是一窝端的势头?


绑匪头子骑虎难下,海上近来没什么油水可捞,本想着从联合国手上讹一笔呢,谁知道碰上群比他们还横的家伙!许是被激出了几分邪火,气急败坏地命令手下道:“既然已经撕破脸,人质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幸存的几名武装分子连忙向建筑的中心跑去,这是一处废弃的工厂,外部是一圈民用的基础设施,人质都被统一关押在空荡的厂房里。


也许,这就是明楼有恃无恐的原因。


武装分子以为他们守住大门就固若金汤,殊不知但凡没有复杂的建筑结构遮挡,有一种武器便会发挥它最大的作用。


被三三两两绑在一起的人质们也着实恍惚了好一阵子,方才外头的动静可是不小,稍微有点经验的医疗队员都差点以为是不是由于某些不知名的原因国家把他们给放弃了呢!不然那种近乎无差别的打击绝非维和部队能干出来的事儿。


特别是在绑匪对着他们齐刷刷地端起黑漆漆的枪管,全然一副不留活口的模样时——有的人甚至已经开始颤抖着向主祈祷最后的宽恕。


直到破空声响起,绑匪们被猝不及防地爆头倒地,大部分人都还没有从近乎擦肩而过的死亡边缘回过神来。


如果仔细看的话,人群中有一男一女却是极快地环视起四周来,比起旁人来说已显得冷静许多。


工厂侧后方房顶的一处通风口外,一架黑色的无人机正悄然掉头离去。

 

*

与此同时,官方整理的特别专家团成员名单才姗姗来迟。


阿诚歪着脑袋,凑到明楼身前一瞅,电子终端的屏幕上正显示着代表团长的资料。


来自中国的肝胆外科专家,凌远。


TBC

这文不是all诚,所以不要担心。

狍子在下(wa)一盘(ge)大棋(keng),泥萌要有所觉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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